梯云摘星

玫瑰没有雨怎么盛开.

【何尚】船底之锚

▲重温了龙门饭店这一集,就写下了这篇。

▲可能有bug,轻喷

▲全文4k+    有改动,勿上升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龙门饭店。

  

  作为繁华地带的饭店,每天都有许多有钱人进进出出。他们在酒桌上谈生意、谈私事,听着大厅的角儿唱戏,那些人时不时鼓掌叫好,仿佛他们是世界上最会享受的人。


  在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,坐着一个皮肤白皙,眉目清秀的人,与其他身着华丽衣衫的人不同,他穿着黑色大褂,上面装饰着暗纹,低调又沉稳。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正看着报纸,活脱脱一个斯文的读书人,与这里的奢靡气息显的格格不入。

  

  “哎,何健!”一个有活力的声音传来,叫的就是这个穿黑色大褂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“尚文博,你一天天是真闲不住啊。”何健一脸嫌弃的说。

  

  这个叫尚文博的人与何健一样,都是长期住在龙门饭店的人。尚文博是海外留学的艺术生,性格开朗同时还带有细腻,他第一眼见到何健便自来熟的攀谈起来,这一来二去,两人就有了些交集。

  

  “说吧,又找我干嘛?”何健放下报纸看着眼前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“没事就不能找你吗,我觉得你好看,想多看看你,这个理由可以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...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心想,这人的脸皮真是厚的没边儿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像你这样素净的,在这里真找不到第二个,看见你,能给我许多创作灵感。”尚文博接着说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气笑了:“你是在变相说我穷是吧?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是,再说能住在这儿的都不是什么穷人,我就是单纯觉得你好看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今儿要是不抽你,我就...”何健卷起报纸,作势要打他。

  

  “就怎样?不姓何?”尚文博一脸得逞的笑。

  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你跟我姓好不好?听说古代,妇都是随夫姓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滚!”字正腔圆的一声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不恼,笑着离开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何健将人打发走,无奈的笑了笑,又拿起桌上的报纸。

  

  这份报纸在旁人看来很普通,但这其中,藏着他刚刚收集到的情报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是国际情报组织安插在龙门饭店的暗桩,代号“船锚”。为了收集日军情报,他在这里潜伏了十年。这次的任务是帮助组织找到日军的疫苗,并将它安全送出去。

  

  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,起身出了大厅。沿着走廊,来到一处寄信的地方。他将一旁桌上的笔拔出笔帽,放在桌上,摆出一个看似随意的形态。他又转身去了洗手间,将装有情报的纸条藏在一个角落里。这个动作,他做了十年。

  

  一切妥当,他便不动声色的回到房间。

  

  到了饭点,他借吃饭的功夫,顺路看了眼刚才做的暗号,桌上的笔已经恢复原样,看来情报已经带到了。

  

  他放下心来,走进大厅。刚一进去,就见尚文博坐在一张桌子旁,招呼他过去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无法,只得坐在他对面。

  

  “哥,想吃点儿什么?”尚文博热情地问他。

  

  “都成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看你,老这样。”尚文博见他不说,就点了些何健常吃的菜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看着他点的东西,心里顿了顿。这个人居然还会留心他平时吃什么。

  

  “哎对了,”尚文博点完菜,跟何健聊起来,“咱俩认识五年了,我也没怎么见你身边有别的女人,你就没想着找对象啥的?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回他:“没想过,你关心这个干什么?那些画还不够你忙的?”

  

  “关心你嘛,你该不会不喜欢女的吧?”

  

  “别管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看你这样子,难不成我说对了?”尚文博成心逗他,“那你看我怎么样?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,说:“不怎么样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都没试过怎么就否定了?”

  

  “看面相。”何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嘿,你还真是比木头还木头。”

  

  二人吃完饭,何健拒绝了尚文博要带他看画的邀请,独自回了房间。

  

  他脑中一直想着那句“你真是比木头还木头”,他暗自苦笑,他不是看不出尚文博的热情,只是碍于身份,他总是很矛盾。他不清楚尚文博是什么身份,是敌是友,他不敢赌。他怕尚文博接近他是为了试探,那么哪日他暴露,便只有死路一条。他死不要紧,他随时可以为国牺牲,旧的“船锚”没了,还能有新的,这不算什么要紧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窗外飞来一只鸽子,腿上绑着一张纸条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拆下信,秘密的放走信鸽。纸条上传达的消息是疫苗已经锁定在龙门饭店内,组织会让人接应他,他要想办法将疫苗给带出来。

  

  在这偌大的饭店想找到疫苗,简直是大海捞针。

  

  曹教授的出现,给了他明确的线索。

  

  那天,一个军官包了场请曹教授吃饭,在龙门饭店住着的人都来了,表示对他的尊敬。

  

  军官说着:“这位是曹教授,是他研发出了最新的疫苗,我们由衷的感谢他!”

  

  掌声四起,都是奉承的声音。这里的人各怀心事,比如何健就在想如何把疫苗偷出来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坐在何健旁边,歪着头说:“哥,这疫苗什么来头?”

  

  “这个疫苗很重要,能救很多人,但一直在日军手里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哦。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淡淡的回应,何健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,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试探他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刚要开口,尚文博就说道:“哥,我发现你不戴眼镜也很好看。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笑着看向身旁的人,何健被他看的心乱,强装镇定:“听戏都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,还是被尚文博尽收眼底。

  

  台上的戏落幕,饭局也散了。何健急于想办法找到接应的人,便想借口独自离开。但尚文博破天荒的没粘着他,说要弄画,就先回去了。何健并未在意,他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事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经过吧台的时候,稍微停顿了一下。接待人员正神情自然的问另外一位客人:“您好,请问您需要什么,白水、咖啡还是啤酒?“

  

  客人回答:“咖啡,谢谢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好的,您稍等。”

  

  客人走后,何健走了过去,那人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说:“混了醋的威士忌。”

  

  那人微微一笑,说:“好的,您稍等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轻轻拿出了一个盒子,这个盒子外形普通,带到哪都不会惹眼。

  

  那人说:“你是船锚,对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这是疫苗,”他压低了嗓音,“组织早就将真的疫苗偷了出来,现在曹教授保险柜里的东西是假的,我们的时间有限,必须趁没被发现将东西送出去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小心的把东西收好,上了楼。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,两人的动作却被角落里的尚文博看见了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被路过的服务员弄脏了衣服,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,出来后便看见了刚才这一幕。因为有些距离,对话的内容他并没有听清,只听见了“疫苗”、“组织”、“带出去”这些关键词。这让他怀疑,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读书人,究竟还有什么身份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拿起电话,拨了一个号码。

  

  “喂,是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帮我查个人,名字是...”

  

  ……

  

  晚上,尚文博又去了大厅转悠,发现何健,便走上去。

  

  “哥,又看报纸呢?最近有啥新闻啊?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是什么大事儿,听不听都一样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行吧,”尚文博换上那副单纯的表情,“哥,你还是这么好看。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对他频繁的赞美内心已经没什么波动了,只当他是闲的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看,但现在我觉得我有些看不透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听了这话,内心的紧张没有浮于表面,他微笑着,同往日一样:“什么意思啊?”

  

  “没什么,随便说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得,我走了。”何健拿起报纸,走了出去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悄悄跟着,看见何健熟练的走到寄信处,将桌上的笔拿了下来。

  

  直到何健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,他才上了楼。之前查的资料,已经到了他手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何健,船锚...”尚文博低声念叨着看完了所有文字,他认真的将资料撕成碎片,放到烟灰缸里烧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何健回到房间,小心翼翼的拿出疫苗。房间只开了一盏台灯,昏暗的灯光显得他在做一场神秘的法事。

  

  咔哒一声,上锁的房门被打开。何健心里一紧,握紧了那个盒子。

  

  “哥,我抓到你了。”是尚文博的声音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?”何健警惕的看着他,将盒子藏到衣袖里。

  

  “只要我想,没有我拿不到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之前尚文博只觉得何健生的好看,以防不时之需便复刻了一把他房间钥匙,没想到竟在今日有了用处。

  

  “何健,或者我该叫你‘船锚’?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身为卧底,对代号格外敏感,他冷眼看着尚文博说:“你知道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没错,我找人调查了你,没想到一个文文弱弱的人,竟还是暗桩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么你呢,来杀我的?”何健想过自己会暴露,也想过自己会死,只是死在尚文博手里多少有些遗憾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对我又不会造成威胁,我为什么要杀你,喜欢你还来不及呢,”尚文博总是这样不正经,“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步步紧逼,何健不想对他动手,后退倒在了沙发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觉得我会告诉你?”何健冷笑一声,眼里满是轻蔑。

  

  “就凭我现在能帮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拿出一枚徽章,何健清楚的看见那是共产党的标识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只为中国效力。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的一只膝盖跪在何健两腿之间,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,极尽暧昧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...”何健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,他快要把持不住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。”尚文博玩味的说着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拉着尚文博的衣领,使二人离的更近,他低声说:“尚文博,是你先招惹我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说完,他将尚文博推到在沙发上,欺身吻了下去。尚文博刚刚还高高在上的样子,下一秒就被吻得意乱情迷。何健看着瘦弱,可实在有劲,尚文博挣不开,只能承受着那个极具侵略性的吻。

  

  桌上的台灯亮了一夜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隔天,尚文博醒来时,日头已经很高了,他竟然睡了这么久。他尝试起来,身上酸痛让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,他看着身上的红痕有些羞耻。

  

  “醒了,”何健进来说,“喝点儿粥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看着一碗白粥,嫌弃道:“就这?”

  

  “甭挑,你这样也吃不了重口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闻言,耳朵有些红。

  

  “得,以后我尽量轻点儿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去你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害羞归害羞,正事还是得说:“那个疫苗你打算怎么办?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说:“我想把它注射到什么人身上,让他带出去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看我行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行,”何健想都没想,“太危险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说过我会帮你,你现在又不信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是不信你,是怕你出危险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一个留学生,他们对我没什么戒心,而且我们都是为了国家不是吗?”尚文博的神情从未如此认真。

  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们实施了计划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将疫苗注射到自己身上,用袖子遮住针孔。他眼神温柔的看着何健,他心里清楚,多一眼算一眼,只怕以后见一面都难了,他会把这张脸刻在心里,用血肉描绘。

  

  “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”何健说不出什么一辈子的承诺,他随时都可能丧命,这句话是他唯一能对尚文博表明的心意。

  

  “文博,去看看外面的暖阳,带着我的那份。”

  

  何健郑重的在尚文博唇上落下一吻。这是他们的告别,却是中国抗战的进一步发展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成功离开了龙门饭店,与何健的组织汇合。

  

  尚文博走后不久,他们的事情就败露了。龙门饭店被封锁起来,所有的人都躲不过搜查。何健早就将证据销毁,躲过一劫。

  

  他看向窗外。文博,他们已经派人去追查了,你应该能平安到达组织吧。

  

  疫苗成功带了出去。何健收到消息时,便知道尚文博安全了,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定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在龙门饭店待了十年,第五年的时候,他遇见了尚文博。那个有着太阳一般温暖的人,融化了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寒冰,让他在如此黑暗的地方有了光亮,如今他的太阳要去照亮更远的地方了。

  

  何健笑着,心里除了思念外还有一点骄傲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龙门饭店依然伫立在那里,每天有许多人进进出出。

  

  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,仍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人,他架着眼镜,与往常一样。只是拿着报纸的手上多了一个白银素圈,看上去并不惹眼。

  

  只见那人起身,穿过走廊,又来到了那个寄信处,将立着的笔摆到了桌上...

  

  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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